~小狸子~

笨嘴拙腮讲故事(ÒωÓױ)

【凌李】一千零一夜·第三夜 味道

题目看来……BGM该是舌尖上的中国吧……

字数:3200+

串着写缓缓……

 

 【《一蓑烟雨》销售最后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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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说不清楚凌远和李熏然是怎么熟起来的,医院里的大夫护士们突然有一天看到了他们卓尔不群的院长同一个年轻的小警察一同出现在他们院里餐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表现得熟络。没人知道小警察是何方神圣,连有第一医院“江湖百晓生”之称的韦天舒也捧着餐盘摇了头,大家就更好奇了起来。

不要说旁人,连凌远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在重逢不到两个小时之内迅速熟悉,也许是李熏然生性友善又热情,也许是甫地一见面就“共患难”。

李熏然不假思索地说:“因为我们早就认识了啊!”

可凌远知道,在重逢之前,他们最多只算得上是曾经认识的、相互友善的街坊,连朋友都算不上——那时候的凌远也不大可能同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成为朋友,即使是再次见面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重逢”,凌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用到这个词汇,他可以确认自己绝对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一半天性一半经历,他很年轻的时候就懂得依赖是陷阱,是人自欺欺人的苟且,任何关系都并非绝对牢固,只有自己能掌握的才是最可靠,于是,一个过分理智的凌远在心理上绝不会对谁格外亲近,自然也就谈不上一见如故等等……可是对于李熏然,他做不到绝对的疏离,大概是多年以前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单纯又热情,他可以不设防地与他相处,又大概是孤独了太久的人也渴望一点儿属于人的气息,如他微微自来卷的头发里淡淡的发蜡味,如他身上沁着一点儿洗涤剂味道的热气,如他奔跑后领中的淡淡汗味,如他面颊上不知名牌子的须后水的芍药花香……凌远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在一团空气里掠尽了那些属于李熏然的微小的气味分子后,再让那团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气体缓缓吐出,听起来更像是属于一个院长的忧愁忧思。

被李熏然送回了院长室的凌远已经半虚脱,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间内,李熏然见他吃了药仍是扶桌站着,虽是嘴上仍然没有冷落了自己,尽量礼貌地说些客套话,可明显已经体力不支。

凌远礼貌而周到,决不可能在一个十几年没见的老街坊面前表现出脆弱和随意,这明显不符合他受的教育和秉持的道德——李熏然虽然性格耿直可也是二十好几的成年人,刑警队里呆了几年怎么可能不懂一点儿人情世故,刚才一看到办公室上的名牌就知道凌远这些年仕途上春风得意,年纪轻轻就成了一院之长,可是也没少苛待自己,活得不见得有多快乐。刑警队的人虽然辛苦又危险,可多数人都活得通透了,懂得苦中作乐,懂得及时行乐,懂得看破生死,重案要案破获后都要好好聚在一起喝酒唱歌,想大笑就笑,想痛哭就哭。

凌远呢?办公室里冷冷清清,病痛难耐还要顾忌着不敢让人知道,一瓶药一个保温杯就打发了自己,苦行僧一般孤独又执着。

看,桌上连张家人合照都没有。

李熏然的同情心像一朵雨后的菌类,冲破了土壤,把他情绪的孢子洒满了周遭。

短短的十几秒里,李警官以其惊人的观察力简单总结了一下这位故人的大致性格特点:这位院长大人城府极深,某些方面严谨到有些古板,他周到又谨慎,世故又深沉,没什么生活情趣,人生的一切意义都在这医院的围墙之内,还有轻微的洁癖。

“那什么,我还有事,你赶紧歇歇!”

李熏然略显仓促地道别离去,凌远的脚步还留在休息室门内,他就“滋溜”的一下不见了,像是一只年轻的豹子,快到眼睛也捉不住他的影子。

凌远舒了一口气,终于以一种蜷缩的姿势躺进了床里。

休息室的床既不舒服也不温暖,但是对于此时冷病交加的凌远来说已经很好了。

李熏然的背结实而温暖,透着可亲的温度和牢靠的力度,刚才俯身在他背上时不觉,现在胸膛里空无一物才加倍地落寞了起来。凌远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袖口、衣襟——一切接触过李熏然的地方,明知道不可能再残存着属于小警察的热情与温度。

大概真的是孤单太久了,甚至有些病态地怀恋起一份友善的关怀。

凌远完全不记得上一次被人背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甚至不知道此生有没有人曾经如此对待过他,他只知道刚才小警察背着他一路疾驰,大冷天生生跑出了一头大汗,一双手始终有力地紧紧托住他,看似单薄的肩膀相当可靠。

李熏然。

凌远在心里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恍然想起自己竟然都忘记留下他的联系方式,最起码是该好好感谢他的。

此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缘分相见,相见要不要等到下个十几年。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单位,想要找自己不会太难——很多并不相熟的人知道了自己的工作后都会托门路、找关系来图一些便宜。

可他一定不会是那样的人,说不定还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意避嫌。

本来想着吃药后小憩一会儿的人,半会儿也躺不住,又是强压着自己躺了二十分钟,翻身坐起,按着已经疼痛渐轻的胃部出了门,明明知道风风火火的小豹子走起路来一向是嫌地烫脚的状态,步速极快,有几秒钟就可以窜没了影……

院长室外的走廊里对着落地大玻璃的中庭,中庭里小桥流水,传说是十年前修新行政楼时特地找的风水堪舆,遇难成祥、心想事成之意。

凌远开门时,穿警服的人留给他一个挺拔的背影,正望着中庭里的花树游鱼出神,听见门响,立刻机警地转过头,像是早有准备,他一双圆眼睛虎视眈眈盯着凌远的脸,只要凌远稍稍表现出痛苦的模样,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扛起来扭送急诊。

可是此时的凌远已经大好,两人面面相觑了五秒,李熏然大窘,又开始抓他的一头小卷毛,一会儿指东一会儿指西,道:“我,我正要走呢。”

他最终还是没走。

如果那天凌远开门之前他走了,就是真的走了,既然没走,之后就再也没走成。

那天晚上凌远请李熏然吃了饭,由于还在病中,几乎一切都是忌口。看着自己面前七碟八碗,凌远只捧着一碗蔬菜粥,李熏然还有几秒钟受到了自己良心的谴责,几秒钟后良心就毫不犹豫地和胃穿了一条裤子。凌远不以为意,他从小因为胃肠问题没少吃苦,渐渐地对食欲方面也就不热衷了,于是一顿饭中他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将李熏然看清楚。

李熏然吃饭的样子很可爱——凌远本来不想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人,起码不该是用来形容成年男性,可他又实在想不出比“可爱”更确切的形容词。餐厅里暖黄色的灯光让李熏然看上去年龄小了很多,浓密的睫毛随着他说话一闪一闪,如果凌远没记错他应该已经二十六七岁,正是一个男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龄。记忆里的少年活泼善良,眼前的青年赤诚热忱……也许他一直都是极好的,只是他们中间太久没见,那种美好就更加难能可贵起来。

他们从今天的第一场雪开始聊起,聊到第一次见面时李熏然怀里的那只牛奶猫。

“我爸说我是属鱼的,全家属院的猫跟我都特别好。”

李熏然笑起来,连灯光都跟着他有了甜蜜的色彩。

等聊到职业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李熏然突然脸色一变,一拍脑门,连说几声“遭了!”之后拉起椅背上的衣服就要往外跑,凌远顺手捞住他的腕子——细细的一握。

李熏然匆匆解释:“我今天是陪我同事去复查,他执行任务腿骨折了,我下楼取落在车里的双拐就远远看见了你……他手机钱包都没带……这下出大事了!”

说罢一股风似的刮出了餐厅。

关于后来李熏然怎么对着苦等到花都谢了、自己要不是警察就要报警了的伤号作揖认罪、请了一个月的早中晚饭、恨不能把“千古罪人”的牌子挂在胸腔写三千字的检讨书,都已经是后话。

凌远只觉得那只手腕皮肤温凉光滑,筋骨带着可靠的力度,在手心里转了个弯,皮肤就在掌心划了一整圈。

一顿吃了一半的饭,凌远不怎么遗憾,起码在后来想起时是不遗憾的,因为后来他们一起吃过很多次饭足以弥补一切的不完美。凌院长工作繁忙,李警官也不清闲,来了大案连轴转几天也是常有,出差跨省,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面是家常便饭。

再见面时凌远觉出自己的处心积虑,刚一见面就思忖着下次见面的借口。他们之间很有默契,第二次时凌远打了电话:“上次没吃完,这次请你吃好吃的”。

李熏然客套:“哎哎,这次该我请你。”

凌远道:“下次你再请我。”

于是顺理成章地有了第三次、第四次……但是由于起了不怎么好的头,所以,之后他们每一次见面几乎都是为了吃饭。

等到吃第十二次饭的时候已经春暖花开。

那天凌远下了手术,李熏然也放假在家,他们在久负盛名的一家水煮鱼门口排队的时候,一对情侣抱着满桶的爆米花路过。

凌远望着那对情侣搂抱着远去的背影,突然对身边翘首望着长队等着吃鱼的李熏然开口:

“熏然,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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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金刚芭比然,时刻准备着扛起病娇凌就跑。

老凌,请硬气起来……你知道“然远”怎么写吗……

 

 

不用写粗长君的日子是美好的……

这个以后应该写的少了,重心要放在《与你有关》上了,以及蜜汁想写荣霖是咋鸡儿回事儿啊!ヽ(*`Д´)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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