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子~

笨嘴拙腮讲故事(ÒωÓױ)

【楼诚】一蓑烟雨·秋意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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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集明家日常~心疼小明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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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瘦灵活的青年骑着小少爷的单车穿越了半个上海滩,沟坎泥泞一概加速骑过,平素里漫长的路程被他的心急如焚缩短了近一半的时间,当他气喘吁吁地停在了明鉴面前时,学校里食堂午饭的香味刚好飘出。

显然,明鉴对阿诚的到来并不意外,奇怪的是平日里整洁清爽的男孩,今天来得如此匆忙,一头的汗水混合着路上的烟尘,脸都花了。要不是现在他满眼的笑意,也许漫不经心的明鉴也会被他吓一跳,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大哥回来了!”

年轻人两只握久了车把的手有些过分的灼热和没轻没重,抓住明鉴冰冷的手时有潮湿的触感。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热情和雀跃并没有感染到眼前的人,于是有些尴尬,放开了抓住他的手,不自觉地两只汗津津的手心握紧,在眼前英俊笔挺男人的沉默中烧红了脸。

明鉴伸手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揉了揉,淡淡笑道:“知道了。路这么难走,这么匆忙干什么?我就在这哪也不跑。”他将手收回,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方灰蓝的手帕塞到阿诚的手中,“擦一擦脸,真像个小疯子。”

见明鉴嘴角终于有了温度,阿诚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用带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手帕在额角鬓边擦了擦,然后将手帕牢牢握在手心,随着手臂的自然下垂,手帕顺理成章地躺进了他的口袋里。

明鉴轻笑了一声,把刚从局促不安中放松一些的大男孩圈在了臂弯中,像一个慈爱的兄长。

“走,先去吃午饭,然后一起回去。”

学校里的饭菜浓油重酱,既不重口味又不重形象,色香味俱无。明鉴端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给阿诚点了素菜米饭。十分挑剔、百分不满、又万分无可奈何地说:“学校里的肉没法入口,不是太老就是太腻,还有我怀疑,那些鸡肉和我们的实验废料脱不了干系……”

阿诚只是笑,一张脸埋在碗口将饭菜在嘴里塞得满满的。

 

回程的阳光照着两人的背,照得路程悠长而惬意,明鉴骑车优雅而缓慢,与他拉琴气质相仿。

明诚坐在单车后座,望着明鉴骑车的背影:利落的短发,坚硬的耳朵,白的耀眼的衬衣两只袖口挽到小臂,还散发着医科生特有的气息。

他忽然难得任性地想看一次明鉴打架时的样子,他想看明鉴在打架时是不是还保持着疏落和冷清,会不会因为对手的卫生状况差而拒绝与对方交手。然后他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

“大哥回来你这么开心?”明鉴的声音随着风吹进了明诚的耳朵,在自行车带起的风中分辨不出语气。

“嗯。”阿诚甚至还没听清对方的问题,就愉悦地给出了答案。

一阵带着泥土草香的风在街头拐角处迎面而来,多半由明鉴挡下了,虽然轻柔,还是吹得他面色凝重,紧闭着的嘴唇压成一道直线连话都懒得说了。

明诚怀中抱着明鉴的外套和琴盒,抽出一只手,轻轻扶住明鉴侧腰的结实曲线,手指轻轻的隔着他的衬衣摩挲着衣料下紧实的皮肤。明鉴似乎没有感觉到那只带着小心思的手,只是脚下快蹬了两下,手上一拐骑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载着两个人的自行车突然大力一颠。阿诚下意识抓紧了已经早有准备站起在车蹬上的人,可自己的屁股却遭了秧,几乎要被颠了下去。

听见背后的人叽叽咕咕的抱怨,明鉴笑了两声,然后就不再说话。

一段寂寥的笔直大路,两边成对栽着的法桐,枝繁叶茂将阳光剪得七零八落,在地面上、偶尔经过行人身上留下细碎的光点,落在明鉴雪白的衬衫上时,将近在咫尺的人染得不再真实,阿诚只觉得恍惚,让他不得不伸手紧紧捉住了明鉴的衬衫才感觉安全,也不管会不会把他的衬衣抓出褶皱。

“剑秋?”

“嗯?”

“剑秋。”

“嗯。”

两个人百玩不厌的无聊游戏,可以开始在两人独处时的任何对话开始之前和结束之后。

阿诚想起那天明鉴在落樱花雨中拉的曲子,宛转悠扬,温柔宁静中透露出年轻的憧憬和幻想,有微笑,有轻语。

明鉴低头一边将提琴收在琴盒中一边回答,曲名叫“亚麻色头发的少女”。他的声音有在提琴琴身里共鸣过的质感,在听者的耳膜上产生了奇妙的接触。

“好听吗?”

“好听。”

“好听就行了。”

明鉴与明诚关于小提琴的谈论一直被其中一方终结在关于音乐的最浅显表象。尽管阿诚特地为了进一步的谈话做过功课,可明鉴却似乎从来不想深谈,阿诚也只得赫然地庆幸。

是谁坐在盛开的苜蓿花丛中,

自清晨起就在放声歌唱?

那是一位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姑娘,

她的樱桃般的嘴唇美妙无双.

在夏日明亮的阳光下,

云雀的歌声在回荡,

爱情在她的心中发芽滋长。

 

两个人计算着时间慢悠悠地晃到明公馆时,晚饭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明镜正要张口询问明鉴和明诚回来没,两个人就按了电铃。

明鉴已经穿上了薄外套,一丝不乱的头发和安静的面色完全看不出他是用自行车载了人回来。他站进了客厅,一字微笑,向着明镜和明楼问候。

明台顺着开了的门钻出去,看见一边停着的他的宝贝座驾单车“赤兔”,现在已经变成泥兔子了。他幽怨地钻回了门里,盯着站在明鉴身边的阿诚,阿诚被幽怨的目光盯得后脑发热回了头,然后将幽怨的目光引领到了笔挺站着的明鉴身上。明台浑身一凛,连忙收了目光,一溜烟缩回了明镜身边。

明镜见明鉴阿诚二人回来,立即站起身,抓着明鉴宽大外套下的手臂,仔细上下打量,然后安心说:“嗯,虽然没胖,总算结实了些,我派人送过去的东西你都吃了吗?”

明楼走到姐姐身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英俊年轻人,拍了拍他的臂膀,说:“瘦了,瘦的多了。我早提醒过你医科的课程可是很累人的,怎么样,吃到苦头了吧。”

然后年轻人回以友爱的笑容问候:“累倒谈不上,较之以前书看得多一些罢了。大哥倒越发像个经济学者了。”

明台躲在明镜身后有了三五分底气,在一边挑衅地看着明鉴:“经济学者什么样?”

明鉴笑容一如既往,眼角瞥了一眼明台,然后对着慈爱微笑的明楼说:“就是大哥这个样子的。”

阿诚在他身后微微发笑,用手掩住了笑意。明台撇了撇嘴,要翻的白眼在明鉴的注视下又翻了回去,死死抱住明镜的一条手臂,不由衷地说:“说得好!”

明镜愣了一下,看着自己身边围着各个优秀挺拔的弟弟们,不由得心头一热,拍了一下手臂上明台的手,环着弟弟们笑着挨个指点:“你们这群小鬼头!明鉴上楼把衣服换了,十分钟后叫郑姨开饭!哎呀,明台,你什么时候这么乖,不去淘气反而栖在我身边。”

明台盯着明鉴的脚步,刚一在视线内消失,他就放下了大姐的手臂,一阵风地窜了出去,明镜一连叫了几声都没叫停,莫名其妙。

明楼像一个慈爱的兄长目送着自己玉树清风一般的二弟上楼,看着他身后跟着满眼笑意的阿诚——自二人进来,他期冀温顺的目光就没离开明鉴左右。

明镜在一边笑意盎然:“明鉴现在可厉害呢,他的美国先生很器重他,我想着他毕了业无论如何送他去美国继续读医科。”

“当初他要去读医科不肯和海因茨先生去维也纳你还写信给我,气得字都变了形,说捆也要把他捆到船上。”明楼打趣着说。

“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谁也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当初他九岁时听了海因茨先生的一场音乐会就堵在人家下榻的酒店,又是风又是雨的堵了三天,才让那么乖戾性格的老人收了他做学生。这近十年你也知道他是如何努力的,如果不是想跟着海因茨先生去维也纳,他下这么大功夫干嘛呢?可是机会来了,他又说不要就不要了,去读什么医科,拿琴的手改了拿刀,你让我一时怎么接受?”

明镜作为一家之长,明家里外事无巨细都要过问,更恨不得将风雨都替弟弟们挡在外面,自认为对弟弟们的脾气秉性都是了解的,弟弟们也都还算听话懂事。可偏偏寡言少语的明鉴却时常剑走偏锋,做事之前从不与人打商量,总是做出意外之事,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好在都还不算出格。

“有时我倒有些怕他,一想起……”明镜的话只说了一半,把忧思沉在了眼底。

明楼看着空荡的楼梯,转过身,笑着对姐姐说:“明鉴这孩子虽然性格怪了些,可总算是听话的孩子,在大事上也一向拎得清,我看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率性而为。”

明镜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明家对不起他们母子……唉,好,不说这个!哎,明楼,我总想着还是要再劝一劝明鉴跟着你们一起去欧洲。听关外传来消息,到处都在打仗。我总觉得不踏实,说不出哪里不对,总觉得该让他跟你们一起走……”见大弟用深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自己也心下了然,“我也知道明鉴这孩子貌似听话,可却是不易改变主意的,我总想着再试一试。”

明楼随着明镜叹气:“在法国时我给他写的信是与寄到家里的频率是一样的,旁敲侧击劝过他几次,‘想读书,总要来外面看一看才好’,可他不是跟我谈‘三民主义’就是讲‘总理遗嘱’,到最后竟给我抄起了高常侍和岑嘉州的诗。调子起的太高,根本不是要谈事情的姿态。”

    

明鉴与明诚下楼时,明镜正在叫明台先去洗手再上桌。姐弟们围着长桌坐下,明镜自然坐在主位,明楼在桌右坐下,明鉴绕了桌子坐在了明楼对面,阿诚紧跟着明鉴坐在了旁边。明楼抬眼看了看身边的明台,明台看见桌上丰盛的饭菜早就等不及了,屁股还没坐稳就拿了筷子在手里。

明诚端了醒酒器,将红酒分进桌上的杯子里,在明台殷殷的期望中毫不留情地绕过了他,并用口型威胁了一句。

久违的家中美味,让明楼和明鉴都放纵了食欲和酒量。明楼餐桌礼仪很好,从容不迫,姿态优雅,这得益于他从小的严格家教和在欧洲的游学经历。明鉴吃得少话也少酒却没少喝,跟着海因茨先生耳濡目染,行事做派带着一点过了头的高傲与清高。明台被姐姐惯坏了,在外人面前时还能装出一副家教良好的少爷模样,在兄姐面前就现了原形,一味的撒娇耍赖。

明楼将目光转向在明鉴身边被愉悦和酒精染红了脸的阿诚,饭菜把他的脸撑的鼓鼓的,还在仔细地将炒毛蟹的蟹肉拨出——不是吃蟹的时候,蟹子偏瘦,明镜怕大弟在外面吃不到特地让人开了车子到附近的乡下买,吃个味道总是好的——趁着众人欢笑举杯时阿诚以极快的速度将剥好的蟹肉移放在旁边明鉴的盘子中,然后又回头去忙着把自己的嘴巴填满。

明家大少爷用了三天教会阿诚写自己的名字,用了三个月教会他信任,用了半年教会他自信昂首挺胸地走路,却怎么也没教会他吃饭时要细嚼慢咽。

儿时关于饥馑的记忆竟然是深入骨髓的。

明楼将杯中残余的红酒倾入口腔,酒液顺着食道的弧度滑进腹中。

这几年的新年都不曾有过如此热闹,待到酒酣时分竟比平时晚饭多吃出一个小时。

明镜微醺红了脸,站起身摇了摇手,笑道:“哎呀,一个个小滑头都是大酒鬼!你大哥今天才刚回来,都不许再缠着你大哥了,快各自回去洗漱睡觉,明台,是不是偷着喝你大哥杯里的酒了!那脸红什么!”

小少爷像只被抓住偷酒的小猴子,长腿长脚地逃上了楼。明镜跟在身后笑骂两声,然后又回头嘱咐郑姨不许再给剩下三个弟弟拿酒,才安心地上了楼去。

明楼目送着长姐和小弟回房休息,回头时酒喝得有点多的明鉴又显出了“小开”姿态,微微歪在椅子中,脸却是酒喝得越多越白,额上散着几缕头发,神情寡淡。旁边的阿诚的脸早就红成了关公,整张脸上都染着笑,一双眼睛越发黑白分明,看过来的时候眼里似乎能闪出光。

明楼笑了笑,扶着桌子站起来。

在明家酒量最好的该是明楼。明家的四个男人,明诚和明台都还是小孩儿,明鉴因为长年拉小提琴,他脾气极大的老师根本不允许他喝酒,因为那会影响他手指的灵敏,而念了医科后美籍的医学教授第一件事就是对学生们说:一个好的外科医生是不该喝酒的,因为酒精会损害他们的脑神经让他们的手颤抖,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

明楼转过头来想提醒明鉴,这是他最后一次被允许喝酒。

身后明诚正努力地扶起明鉴,他显然要比明鉴清醒,将明鉴的手臂架在自己修长的脖子后,抬起头发现了明楼的注视,赫然一笑。

明鉴深吸了一口气,顺着力道站了起来,眼神清亮,似乎也并没有大醉。

“大哥。”明鉴叫住了正要上楼去的明楼。待明楼在楼梯上转过身来,他躲开了明诚的搀扶,脚步比一个清醒的人更稳健。“听说你要继续读博士?”在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他追问:“那读完了博士呢?”

明楼不知道半酣的弟弟究竟想趁着醉意问些什么,却十分认真地回答:“大姐的意思是希望我可以留在法国教书。”

明鉴的眼神暗淡下去,几缕头发也顺着头垂了下去,又猛然回头,神色有些凶,问身后跟着的人:“那你呢?”

明诚被吼得有点发懵,甚至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问什么,被两个兄长瞩目的他茫然而有些尴尬,求救似的望着楼梯上站着的明楼,带了点莫名其妙急于缓解气氛的笑,口吻温顺而无辜:“我哪也不去啊……”

没等他说完,明鉴突然似受了什么刺激,长腿大步从明楼身边超过,留下一路沉重的脚步声直接撞进了自己的卧室,并用重重的关门声将自己与世界隔绝。

明楼回目,看着台阶下站着的穿着雪白衬衫的大男孩,一双圆眼睛眼圈因为喝了酒有些发红,神情错愕,长长的手指松松地蜷缩在掌心。

明楼向着他安慰地微笑,然后转身上楼。

看来酒确实要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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