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子~

笨嘴拙腮讲故事(ÒωÓױ)

【楼诚AU】与你有关(46)


  【狸子楼诚及衍生目录】

 

远方有一堆篝火,在为久候之人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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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我们一起来看天气,经历了短暂的强降水间歇之后,江南南部华南西南地区东部一带降雨会再度的发展增强,今天晚上到明天……”

在第五次开春失败之后,绿地里向阳的角落长出了嫩绿的草色,柔软而坚强地在一蓬枯黄中添上一点儿欣欣向荣的气象,人们便不得不相信春天是真的来了。

孩子肉乎乎的手臂抱着明诚的脖子一刻也不肯放开,小手潮乎乎地把明诚脸上那点料峭的春寒捂化了。小姑娘的头发也像是春天里第一丛长出的小草,稀疏、柔软而顽强,此刻头顶被歪歪扭扭扎了两个并不对称的小辫子,实在算不得美观,但是已经体现了“发型师”最大的诚意。

月亮小手揉来揉去牵着大人的眼角变了形状。

明诚从口袋里摸出个兔子模样的手指玩偶,套在手指上,系着领结的兔子先生彬彬有礼,好声好气说话,终于哄得小姑娘破涕为笑。

兔子先生说:“月亮月亮,你想我了吗?”

月亮眨着大眼睛看着笑容可掬的兔子先生,伸出小手比划着:“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一听见你的声音就开始想了,现在这儿会儿最想了,越来越想了。”

鼻子皱起来,月亮大眼睛眨巴眨巴又要掉眼泪。明诚心疼地抱起小姑娘,月亮要拿着兔子先生也要捧着明诚的脸,大眼睛里噙着委屈巴巴的眼泪,让明诚怀疑他出差这一周小姑娘根本没得到无微不至的关照。本该料到,即使他写了细致的“饲养手册”,再郑重其事地嘱咐一万遍,某人能把自己照顾好就已经是万幸,再分神照顾小月亮就太勉强。所幸家里有阿姨定时打扫,还不至于一片狼藉。

明诚弯下腰来将另一只鞋脱下,月亮殷勤地将拖鞋摆得更正了一些。小姑娘换了卡通的睡衣,因为经常忘记穿拖鞋而换了地板袜,除了那一脑袋乱蓬蓬的小辫儿,还算是规规矩矩。

自从小月亮住进来,大姐一天几个电话地督促,衣食住行事无巨细,唯恐她的心肝宝贝受了委屈,这次明诚出差紧急,她更恨不能生了翅膀飞过来亲自照料,无奈身边也有个小家伙跟屁虫似的寸步不离,亲力亲为成了遥控指挥。

明楼不堪其扰,电话打给出差在外的人,沉着镇定地对明诚表示了关切,硬撑着家里一切尽在掌握的假象,阿诚听出他话里有话却又不肯直说,临着威胁要挂电话不惑之年的大男人头一次显出了慌张,弱弱地问一句:“阿诚啊,你那里的花开了吗?”明诚疑惑,他出差的地方距离家里不过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左不过差个两三度,还能差出了节气不成?他口中便胡乱应了还没有空去四处走,也许向阳处的灌木有了花苞……明楼略显失望地“哦”了一声,背景音里月亮脆生生的歌声戛然而止,靠近了问:“大大,是爸爸打电话吗?我要和爸爸说话”,小姑娘攀着明楼的腿,扬起小手,可怜巴巴地望着明楼举起来的手机,电话就被劫了过去。

夜里明诚梦到一大一小两个怪兽打架把他的房顶掀了,顺带着院子里的蔷薇连根拔起,阿诚气得不行惊坐而起,扪着胸口气愤难平,忽然想起原来明楼带着他看书,读到苏东坡的“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明楼说东坡诗中还有个更久远的故事,源于吴越王钱镠写给他归省的王妃信中两句话“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意为“田间阡陌的野花开了,我可以在这里慢慢等你回来。”一段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佳话。

在大少爷眼里小孩子是另一种生物,他对于讲不通道理的生物一向敬而远之,在月亮看来“大大”与“爸爸”也不是一种生物,她对于一直妄图和她讲道理的“大大”同样敬而远之,。小怪物与大怪物单独相处,家里非要鸡飞狗跳,大怪物点着小怪物的脑门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女子尤为淘气。小怪物半懂不懂知道那不是褒义词,尖叫着叫姑姑出来主持公道。大怪物登时败下阵来。

阿诚公事紧急万不得已把小怪物托付给大怪物,还要偷偷跟小怪物附耳嘱咐:大大虽然是大人,可还不会照顾自己,这段时间还要拜托你照顾他。

明楼和月亮都忍辱负重,盼星星,盼月亮,翘首期盼阿诚回家。明楼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大抵是“我和家都很想你”,话中有话意思是“急,速归!”

自回了家只看到月亮欢天喜地迎出来,明楼的鞋子摆在玄关,人却不见, 明诚疑心他是受不了小姑娘的絮叨聒噪,独自一个人躲进书房求安静去了 ,毕竟他是有偷偷拿明镜严令禁止的棒棒糖换安静的“前科劣迹”的。

阿诚踩着楼梯上楼,月亮在他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鬼精灵似的眨了眨眼睛,阿诚依她蹑手蹑脚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蹲下来,道:

“月亮,你忘了我们之间小约定了吗?” 

“记得,有别人的时候不可以叫爸爸。”月亮乖巧地回答,爬了两级台阶又问:“大大是别人吗?”

“大大不是别人,大大从来都不是别人。”阿诚温柔而坚定地说着。

月亮姓“明”,却不是明诚的孩子,严格意义上来讲同明诚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却比任何一种血缘关系都亲近。

那是荣石闹离家出走的那一年,也是明楼驱车几百公里追到机场的那一年。明镜觉得家里最小的孩子明台实在是考不来国内的高考,索性送他出国读书。第二年假期明台回国的时候,正赶上司机于叔歇斯底里的前妻松口允许了女儿曼丽过来同生父见面。都是年龄相仿的孩子,同一处相处了几天,明台回去上学也没断了联系,等次年明台再回国,两个人眼神里就多了些别的意味。

明镜对于小弟的感情问题嘴上说着随他自由,可心里多少还是介意,等明台没毕业就嚷着要结婚,明镜犹豫了。家境不登对可退一步,可于家小姑娘从小不是个温柔文静的性格,虽然长得娇滴滴,性格却是泼辣果敢,小小年纪主意不小。明镜心里总怕小弟吃亏受欺负,也怕明台性子不定,辜负了人家姑娘,以后如何面对在明家服务了几十年的老于。

明楼安慰她,乍见之欢是冲动,人家在一起也两三年了,依着明台的性子,久处不厌还不是真爱吗?明镜白他一眼,别拿这话来对付我,我还不知道你的把戏。

明楼不说话了,望着明镜的眼睛里有光,明镜不看也知道他会用那种从容而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说这话的时候同情或是为明台讲情的成分究竟占几成不好说。他知道自从多年以前同大姐剖白了自己对阿诚的感情之后,大姐一直是怪自己的,她觉得明楼在阿诚情窦初开的时候的不恰当引导导致了两人感情的发展,即使成年后阿诚可以自主选择,也难免会因为感激、崇拜和尊敬而产生爱情。明楼不能解释,只能无时无刻不动用起全部的情绪证明他和阿诚出自真心。

家里架起锅子煮白米,哪有架起锅子煮道理,从来不能全用道理讲清楚。明镜挥挥手,她护雏母鸡似的张了翅膀,可一个两个都有自己的主意,索性不管了。不出一年明台就抱回两个小的来,一对龙凤胎,女孩儿叫月亮,晚十五分钟的弟弟叫熙沅。见了孩子,明镜眉开眼笑,什么都不如两个小的重要了。

孩子的亲爸给孩子起名“月亮”还要再三强调自己不是偷懒,寓意为“月亮代表我的心”。

月亮从小跟明诚亲,原只是节日能见上一回,或背着或抱着,黏皮糖一样贴在阿诚身上,明镜打趣:“阿诚一回来身上就多了个小挂件。”等到假期结束明楼明诚要返回赡州就又是一场“生离死别”,月亮抱着阿诚的腿哭得背过气去,明镜看得心疼,许她待大了些就可以跟去小住。

 

昏黄的落地灯光慵懒地泻下,拨动窗纱上的每一寸轻盈的褶皱,数过书架上每一本半旧的书脊,将深色的地板染上一层柔软又煽情的金属色,橘色的光染到米色拖鞋的边缘,阿诚抬起头来,看到次卧的床边,明楼正靠在深蓝的单人沙发里,睫毛和刘海一齐垂着,留给他一个温和无害的侧影。明诚把薄毯搭在明楼身上,月亮趴在门边遮住了一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忧心忡忡。

“爸爸,不可以亲他的额头。”

“……”阿诚哭笑不得,“谁说我要亲大大?”

“你给我盖被子哄我睡觉的时候都要亲亲我。”

“大大是大人了,不需要晚安吻。”

月亮终于放心了,扬起小手在明诚处求得一个拥抱,立刻树袋熊似的手脚并用趴在明诚的怀里。

微风轻轻摇晃着被春雨浸软了的柳枝,千丝万绦编成了一个个不愿醒的梦,摇着,晃着,拥着天上的星星和江心的月。薄雾笼着江面微凉的渡轮,月亮在纱一般的云后藏起了莹白的面颊,小小的人儿在她最信赖的肩膀上睡熟了。

待明诚再回到明楼身边,他已经醒了,揉着眼角戴上眼镜。

“你知道哄一个小鬼头睡觉有多难?”

明楼转过头来,一张正派英俊的脸头上却歪歪扭扭扎了两个松松垮垮的小辫子。阿诚怔了一怔,怕忍不住笑,连忙用手搓了搓嘴唇,弯下腰帮他解了下来,顺手拾起了椅子边散落的几本书放回书架。

大少爷要面子,拢了拢头发抱怨:“你看她多皮,比明台小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姑娘家比弟弟还淘气,我看阿沅就很听话。”

阿诚低头微笑不语,只是一味地收拾着满地的毛绒玩具和画本。

小家伙过来与他们同住的这段时间两人独处时间基本为零,明楼知道阿诚今晚回家,故意不肯告诉月亮,耐着性子哄她睡觉,有意要一个人迎接阿诚才好。月亮人小鬼大,看着天真烂漫,大眼睛眨巴眨巴,态度前所未有地热情拉着明楼吧嗒亲一口下巴,“大大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大大”。吃了水果又要喝奶,读了小人鱼又要听睡美人的故事。大少爷不情不愿地被灌了一碗奶香奶气的迷魂汤,忍气吞声被折磨得精疲力尽,没等王子前来吻醒公主,自己已经歪在沙发里睡着了。

在与小怪物的战斗中,大怪物败下阵来,并趁着睡着时被在头上扎了两个冲天辫。

完败。明楼对于月亮独自迎接阿诚没有叫醒他这事耿耿于怀,很往心里去。

阿诚“哧”的一声笑出来。他在厨房里热了牛奶,递到手心里时,明楼顺手拥抱了他,抬起头眉眼带笑。

“你回来真好,欢迎回家。”明楼由衷地说。

阿诚还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温柔笑容,又忙不迭地楼上楼下四处查看,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雄鹿,敏捷又敏感地检视着他熟悉的一草一木,并在发现异常时最快地使其还原到初始状态。

明楼很理解阿诚为什么半夜归来仍不忘房子上上下下检查一遍。他太珍爱现在得来不易的一切,珍之重之呵护之,包括他好容易完成的那副画,装着他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在宁静处的一栋小小房屋,精心装裱了,只要看到它还稳稳地挂在墙上,他所珍惜的一切就都在。

谢天谢地墙上的五个装饰盘还牢牢挂着,他盯着其中“梦”的盘子看了一阵。不同于其他,“梦”碎过,他狼狈逃走时背在他为数不多的行李中,捧在手心里躲在祠堂同阿公道别……后来用银子细细密密锔过,压着盘沿的裂缝雕了生动的荷叶,看着比其他完整的更像艺术品,于是他的梦得以圆满。

阿诚检查完毕满意归来,见明楼仍在沙发里坐着就不那么满意了。

明楼赶在他开口之前先发制人,向着他伸了手。

“帮把手,腿麻了。”

就着阿诚的手,明楼几乎把身体的全部重量压了过去。他们之间有默契,月亮在的时候一切亲密举动都是被禁止的,两人无意破戒也不忍打破此刻的温存。明楼揽着阿诚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目光温柔,瞳仁是暖棕色的。他抿着嘴唇笑,然后说:

“谁规定大人就讨不到晚安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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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之前好多屏蔽了,容我研究下AO3……真是难为我胖狸了

另,《食粽》猜出来哪段是狸子写的了吗?嘿嘿嘿……

最后,爱你们哟,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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