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子~

笨嘴拙腮讲故事(ÒωÓױ)

【楼诚AU】与你有关(43)

  【狸子楼诚及衍生目录】 

 

复耕……

消失好久,等更的小宝贝们抱歉了。

狸子给大家铁头碎个胸口吧……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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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让明诚迟疑,中规中矩的电话铃声惊扰了屋檐上迟迟不肯落下的雨,终于画出一道笔直的银线汇入了青石搭就的排水渠,翻滚着奔流而去。

“喂?”

接起电话的前一秒明诚素净的脸上扯起一个笑,声音生动了许多,在电话那边的人听来他是愉快的。

这是他偷师的。

明楼对抱着电话疲于给长辈春节问候的明台说,打电话的时候要面带笑意,脸上的笑电话那边的人能听到。

阿诚无意之间记在心里——他总是在无意之间记住那些明楼无意之间说的话、做的事。那些话那些事像是树,长在他记忆里,时光风化了枝叶树干,根生在土壤里,像是长进了大地的骨血,汇入基因——今日学以致用,用到了对待明楼身上。

“没有开会吗?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阿诚的轻声细语响在耳边。

明楼出差学习,白天是一贯的繁忙。

“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

明楼的心血来潮并不常见。他们说起明台的考试。明台一向是不肯用功的,但是脑子极聪明,半年不仅成绩突飞猛进,体重也长了二十斤,大姐的日常进补是不能拒绝的,不然某一次小测验失利,她就会说“一定是你不肯多吃点,营养跟不上怎么有脑子学习?”

日常的琐碎问候和叮嘱各自几句。说了一半,阿诚打了个寒战,莫名怅然起来,他的喉咙哽住说不下去了,电话的两边同时安静。

潮湿的空气在青瓦和皮肤上凝一层薄薄的水层,阿诚眨眨眼,视力似乎都因为过大的湿度变得模糊而迟缓,苍翠的远山浸在空濛的烟雨中,万古的根基变得飘渺不定,如同浮在云端的仙山。

明楼的呼吸通过手机飞跃了千山万水,到他耳边时依然是清晰的,仿若某年某月的某一日附耳低语时的细腻匀称,他能想象到明楼此刻专注又温柔的神情。

“你在哪?”

明楼是个情绪极淡的人,几乎从未大悲大喜,声音里根本听不出情绪起伏。

“在家里。阳台上的海棠花开了,养了这么多年的花从来都是绿肥红瘦,叶子长了一茬又一茬,第一次看见花开的这么好。”

“这花喜阳,原来的老房子虽好,可阳光就那么一会儿。现在好肥好水,新家的阳台比原来日照更多,喜阳的花儿自然就开了。”

明楼挂断了电话,看着阳台上土壤干涸开败了的海棠,胭脂红的花瓣失了水分软绵绵地颓了一地,像是一地狼藉的血痕。

没有凶手也没有受害者,一把无形但绝对锋利的刀在空气里虚无地一划,明楼完好无损又遍体鳞伤,虽然站在阳光里,从手指到心脏都是冷的。

一天前他出差在外省,晚上在宾馆休息的时候接了明台的电话,东拉西扯,最后话无可话仍是不肯放下。

明楼起先以为他是又想要任天堂或是限量球鞋之类的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听着一边将开会的资料分类整理。电话打了五分钟,早就超过了平日里明台该提要求的铺垫极限,明台仍是吞吞吐吐,直到明楼威胁要挂了电话,他才急切地道出实情。

大哥,阿诚哥出事了。

 

一周之前,荣石开车接上明诚一路到了荣盛在赡洲的酒店,电梯一路上行。

上行的电梯里,明诚仰面望着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表情寡淡,握着虚拳的手心里全是汗。

荣太太明锐敏和明镜不经通知一声不响到了赡洲,又特地让荣石接上明诚一起来酒店见她。

荣石随口安慰了两句,其中一半是解自己的心宽:“我妈做事一向凭心血来潮,说不定昨晚做梦又梦到什么,早起就飞到这儿来,大哥现在是公职人员使唤不得,我妈也只能指使得我们两个了。”

荣石从小是荣家老太太的心头肉,要星星不给月亮,宠得无法无天,他自己的性格也带了三分乖张跋扈,什么事都是满不在乎。

他在明诚后脑勺上摸了一把,毛发刷过掌心,落在那一节颀长雪白的颈上,痒到骨缝里让人还想在摸一把。荣石忍着没再动手。

明诚望着他没说话。

电梯前早就等了跟着明锐敏过来的秘书,将荣石与明诚引着向走廊深处,到了一间双开的实木大门前,拦住了二人。

太太吩咐了只叫荣少一个人进去,阿诚要跟着秘书先到另一个房间等候。

趁着秘书进去通报的功夫,荣石将阿诚拉到一边。

“我妈就是这样小题大做,谁也摸不准她是什么脾气。据奶奶说她原来没嫁给我爸之前的脾气更大,外公那么严肃个人,只宠我妈一个,说起来到底是你们明家宠坏了她。”

明诚笑了笑,算是收下他的开解。

在明楼身边久了学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可毕竟才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接二连三的事情把他打击得不轻,再沉着冷静下去荣石都要替他着急了。荣石在他脸上看了一阵,伸手拿了电话出来拨通明诚的手机,在阿诚费解的注视下,将拨通的手机放在自己衬衣的口袋里。

“不许挂断。”

明诚咬着下唇,手机握得滚烫,黑油油的瞳仁盯着荣石。

“别咬了,再咬就破了。”

荣石捏了捏他的下巴,阿诚别扭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荣石五脏六腑打了个冷战。

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儿,荣石笑了,道:“这些年我脑袋里你总是初中生的样子,清瘦、安静,穿着一身宽大的校服,就像我第一次见你那样。”

可小少年会长成男子汉,原来瞳心里两汪清水遇人就往身后躲的那个小男孩儿只能留在记忆里。眼前的青年风华正茂,眼睛里有镔铁般的倔强,心里有自己的主意。

荣石的声音在耳边也在手机的听筒里,明诚举着拨通的手机镇定地望着荣石。

“我对你是没有秘密的。”

除了喜欢你这件事。

荣石在心里说。

 

套房的外间是宽敞明亮的会客厅,阳光被雪白的窗纱挡了一半。荣太太端坐在沙发里,身边站着侄女明镜。她的儿子一步一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在屋子正中央站定。

“妈,您这又是唱的哪出?”

“跪下!”

“妈?!”

“跪下!”

荣石孝而不顺,“逆子”、“小畜生”地被他妈真真假假嗔怪责备地叫了二十几年,今日看情形荣太太是真的生气了。

荣石望了一眼明镜的面色,犹犹豫豫地跪了下来。

“我问你!”明锐敏怒气冲冲,却又难以启齿,“你说!”

谁也不知道荣家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知了宋时镇敲诈的案子和照片的事。

荣家大风浪里过来,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荣先生对儿子有底气,他虽然有时责骂儿子时骂他“悖逆”、说他“狂妄”,可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荣石身上匪气重,为人却是极为正直,向来看不惯仗势欺人与不学无术的。说他为非作歹、违法乱纪荣先生第一个不信,说他见义勇为勇救落水群众倒是十之八九。换个角度来讲,如果荣石真是经济或是为人被人诟病,他能够轻而易举地摆平,荣先生稍加过问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出问题的原因明显比问题本身严重多了。

荣家的长子长孙因为与外公的养子过从甚密、关系非同寻常而让人拿住了把柄勒索。难怪荣石对于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兴致索然,却总愿意围着阿诚转,起先家里人还当他是不定性,还想要玩几年。如今看来荣少爷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他是把心思全放在了那个模样俊俏的小舅舅身上了。

他是动了真心还是只是年轻好玩?绯闻对象是男人也就罢了,喜欢个什么人不行,非要和自己外公的养子搞到一起。

这比让人敲诈了几百万真金白银可来得轰动许多。荣先生血压升高,大发雷霆。发火是发火,家里人可不敢让老爷子老太太知道,两位年岁高了难保不气出个好歹。

荣先生在气头上,怕失手打死这个逆子,对方又是太太家那边的,索性交给太太处理。

“你说,那人究竟为什么不勒索别人单单勒索你?”

“妈,这话你怎么来问我?那人作恶惯了,是个敲骨吸髓的,什么人他不坑不害?阿诚妈妈还在的时候被他欺负狠了。”

他振振有词。不提还好,听到他说起“阿诚”明锐敏气就压不住。

“他拿不住你的把柄怎么敲诈你?”

“我要真有什么把柄能给他拿住,进监狱的就是我了。”

真是天生的商人,巧思机变,戏也演得好,换个当妈的几乎要给糊弄过去,顺带着心疼自己儿子吃了大亏。

“你真要让我去问董律师吗?还是让你爸爸去找知道内情的人问清楚。”

董律师那里问不出什么,他神通广大的爸爸万一真拿到那些照片,也就真的真相大白了。

衬衣口袋里的手机烫着他的胸口,荣石一颗钉子似的在地上跪得笔挺。阳光将他的瞳仁照成了琥珀色,荣石梗着脖子盯着他妈。

“不用找别人,你都知道了还想让我说什么?”

“你!”

明锐敏气得说不出话,沉默着不好开口的明镜上前要扶她,被躲开了。

因为阿诚的事明镜一同被牵连,更不好开口。虽说阿诚名义上是明老爷子的养子,可这些年一直是明镜明楼养育,一个大家庭里也有亲疏厚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事情本也是这么个事情,既然你们想听,我就直说好了。”

阳光从厚窗帘的缝隙里射进来,割裂了昏暗,如一道惨白的河横亘在母子之间。

明锐敏看着高大的儿子站起,突然变得陌生。

他像是活了太久,又像是刚刚新生,眉眼还是那个眉眼,有一个瞬间明锐敏却不认识了,他好像不是那个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摔倒了也不哭的小男孩儿了。

女人是敏感的,对于可能发生的事有些近乎神鬼的猜测能力,她又不是个刚强到可以在男人世界里争得一席之地的铁娘子,她怕自己没有勇气,怕即将到来的是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

威逼胁迫都是要儿子让步,不是真的要把儿子推开,让他同自己决裂。

那道将荣石的脸分割为明暗两色的光烫伤了她的眼底。她后悔了,突然不想听那些真相了。

荣石打定了主意。他像是心血来潮,又像是等了太久,每走一步就更迫切倾诉,诡谲的火焰在他眼底跳动,让他看上去甚至有些兴奋。

“石头!”明镜呵止了荣石。

有些事不上秤没有三两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荣先生是生意场上摔打了半辈子的人,与其说是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不如说衡量思忖之间发现就这件事来讲,自己并不是同儿子谈话的好人选。自己这个父亲当得太官方也太正式,他不记得自己同儿子有没有倾心交谈过。小伙子从小都有自己的主意,荣先生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优良品德,直到现在他还是这样认为的。当企图说服儿子从他的感情上回头时——荣先生并不肯承认儿子那是什么“感情”,少小相伴又没有任何感情经验,儿子将同阿诚的感情误认为爱情的可能性极大——这时候母亲明显比父亲更合适,因为他一旦出面结果好与坏都再无转圜余地。

当然,如果是一场误会就是皆大欢喜。

除了荣石之外的皆大欢喜。

挺拔出众的年轻人向着明镜看了一眼。

“谢谢你的好意了大姐,我知道你们想在我口中听到这是一个误会或是我们陷入了什么阴谋诡计,你们想听我解释我与阿诚除了亲缘再无任何别的关系。可是,不是误会,也没有阴谋,这件事里只有一个受害者,那就是阿诚,连我也是凶手之一。”

荣石顿了顿,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胸口,那块手机熨帖着的地方。

“是我单方面喜欢他,以爱慕者的身份单方面地喜欢他……”

一个耳光将话截断了半截。

荣石半边脸颊登时红了,表情过于平静。他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自己的话:“因为喜欢他所以想和他呆在一起,呆在了一起就又多了许多妄想,心里有了妄想就会付诸行动,才让有心者拍了去。敲诈的人打错了主意,我不在乎被人知道,但绝不允许有人拿着我对阿诚的感情做文章,息事宁人不是我的作风,送他去蹲号子已经是客气。”

看着儿子红肿着的脸,打人者比被打的还慌,荣太太举着自己的手,她颤巍巍地说:

“他是你外公的养子啊!你是要气死我,是要气死你爷爷奶奶……”

该说的已经说完,母子两个都改变不了对方的心意,也根本没有皆大欢喜的可能。

荣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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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HE

坑要一个一个填,

挖坑一时爽。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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