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子~

笨嘴拙腮讲故事(ÒωÓױ)

【楼诚AU】与你有关(42)

【狸子楼诚及衍生目录】

 

组团屠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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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Y市回来之后,明楼过了一段正常上下班的生活。

遇险事件在戴书记心里的触动比对明楼本人更大,他是想成全他的得意门生,但绝对不想把他成全到因公殉职的光荣榜上。这件事之后,戴书记做了深刻的反省,为什么在诸多的学生中他格外地看中明楼?从他进少年班的第一天,他的戴老师就青睐有加,除了天资颇高之外,明楼的家庭背景让人很难不加以注意。世间之事从来如此,戴书记太急于给自己织成一张网,成全明楼的同时也在用他的身家背景来成全自己,可就目前来看,揠苗助长对他和明楼都不好。

搬家的日子是经过挑选的,尽管东西早就陆陆续续进了新家,两人还是煞有介事开车在市区里绕了一大圈,进门之前阿诚将准备好的几个气球用胸针戳破。

明楼在一边笑着看他做完一系列仪式。

阿诚一脸严肃:“不是我非要封建迷信。这都是大姐反复嘱咐的,连带着乔迁日期都是找人选好,因为你一直忙,改了几次,也是你的运气好,上半年这是最后的好日子,如果再推迟,我们都只能过完暑假再住新家了。”

这些事明楼一向不放在心上,明镜替弟弟们操心惯了,她总将弟弟们当作羽翼下的幼鸟,愿给予他们最安全的庇护所和最美好的期许。迷信也好,管束也罢,弟弟们的小反抗都是说说而已。

“你不早些说,拿着DV录下来发给大姐看才好,让她知道你没骗她。”

阿诚知道明楼说笑,一边把背包里最后两个相框摆放在书架上,一边道:“大姐知道我不会骗她。”在沉默了片刻后,又补充:“绝大多数的事吧。”

阿诚没有叹气,脸上是轻松的表情。可他自己知道,明楼也知道,“绝大多数事”里面不包含的一项就是:他们的关系。他肯为明楼做任何牺牲,一旦做了要让大姐伤心的设想,阿诚就犹豫了,他所不能承受的是明镜的失望和指责。不止一次,他在梦里梦到他们公开了关系后明镜的愤怒,甚至是已经过世的明士坤的愤怒。

阿诚啊,我救你养你,给你最好的生活,是我的宽容博爱让你那因缺乏关爱而几近干涸的田野里也能尝到亲情的甘露,你才不至于像是一只小野猫似的冻死在路边。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呢?你会毁了他,我的孙子明楼,你会毁了他,也毁了你自己!

他受不了老爷子的指责和明镜失望的目光,梦境的最后,他又成了小小的阿诚,孤独地站在福利院中一棵孤零零的树下,落叶是他唯一的伙伴,他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明士坤不再是第一次相见的老人模样,他成了年轻的明楼,高大和善,手里握着一个孩子小小的手,那个孩子却不是阿诚。阿诚终于满身冷汗地惊醒,伸手摸到脸上全是冷湿的泪水。

他不能叹气,叹气会给明楼压力,认为他是期许着公开他们的关系。

“那你会骗我吗?”明楼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也是只有获知那‘绝大多数事’的权利,对吗?”

阿诚没有立即回答,他站在书架前像是认认真真地欣赏起那几张被原木相框裱装的合影:一张大姐明台和明楼明诚的四人合影,一张他还是个婴儿时同爷爷和亲生父母的全家福,还有一张的年代更加古旧,是年轻的明士坤和他弟弟的合影。

很久了,久到他认为明楼已经不会再将他接下来说的话同刚才的话题联系起来。

“对于维护一段关系而言,有的时候适当的隐瞒比完全的开诚布公更好。当然,我不是在指我们之间。”

“大学生心理教育的课程越来越应付了事,听起来倒像是电台里情感节目的论调了。如果一段关系里只能分享快乐,每天在对方面前粉饰太平,努力营造一种欢愉的假象,挫折困难和压力都要自己扛的话,这样的感情也是不健康的,学会爱人不只是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对方,而是全部……当然,我也不是在说我们之间。”

 

仅从做派和口音来讲,几乎没人再能看出明楼的籍贯,他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明教授是一个人,明主任又是另一个,唯一有印记可寻的是他的口味,从来是不肯将就的。

在毕业答辩之前的一段时间里,阿诚在家的时间多了,除了帮着导师做些工作,偶尔也会在电视节目上学一些菜品,经他手里一过又二次升华成了具有阿诚特色的特色菜,对阿诚明楼是从来不吝于溢美之词的。

“不到吃蟹子的时候,只能吃个味道,但是今天的芦笋格外新鲜。”

阿诚从厨台前转出来,砂锅里是还在沸腾的冬瓜小排汤,围裙还在他身上系着。明楼不知怎么就想起“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这个做比当然是不恰当的,阿诚终归不是他过门三天的新妇。

明楼有私心,总想着他是老爷子交到自己手中的,他答应过要照顾阿诚一辈子——尽管后来大多数时候都是阿诚在照顾自己,但一辈子总是不会变的。一辈子有多长呢?就是余生的每一分一秒。他尊重阿诚,怀了家长的殷殷期望去养他,把他当做另一个自己去栽培,望他成才,却比家长多了一份私念,当阿诚长成了他期许的模样,又怎么能让他不动情呢?家长可以民主的大旗扯起来挡住那些懒惰和自私,放任孩子野蛮生长,可爱人怎么可能做瞎子聋子?更何况是明楼这样手眼通天的手段?

这一天是短时间内明楼第二次饮酒,头一次是回来的那天私人宴会。在明楼又要添酒的时候,阿诚伸手盖住了他的杯口。

如果生活是大海,明诚就是水里最敏感的鱼,能感知水流的细微变化以及每一分温度涨跌。他眉间有一片淡淡的愁云,一滴来不及收回的酒顺着他覆在杯口的手背流到指尖,成了一颗摇摇欲坠的红宝石。

“大哥,我是永远不会伤害你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你的。”

明诚突如其来的剖白让明楼怔住了几秒,他像一只年轻而执拗的猫科动物,眼里是雄性的保护欲和霸道的执着。

明楼不仅要想,他的小阿诚是真的长大了。明楼知道自己有获知真想的知情权,也明白自己有在知道真相后假装不知的选项,两者之间的分寸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样微妙。话说到如此,他还能如何呢?

他握住阿诚的手,将指尖那滴红酒吻到唇心。

“阿诚,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做愚蠢的事。”

 

 

阿诚见到荣石是在搬家不久之后的一个下午。阿诚没像以往一样扑上去招呼,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一臂距离。荣石望着他衬衫里包裹住的两片消瘦的蝴蝶骨,心里五味杂陈。

“照片事件”不仅让阿诚如惊弓之鸟,而且感情上十分受伤。亲生舅舅不顾他的名声和前程拿他当摇钱树,收养他的人家却教他养他,用真心待他。还没步入社会的年轻人连带着荣石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一遍,老师和家长教他们与人为善,如今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用善意对待。

阿诚在学校附近挑了个干净的韩式烤肉店,不是饭点儿店里除了一桌从中午喝到现在的人之外空荡荡的,阿诚还是要了包间。

“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我们又不是真的在一起。”荣石故意笑了两声,想让气氛活络一些,话说完自己又觉得更加尴尬,毕竟他私心里是恨不能成真的。

阿诚没说话,看着他笑笑,又低头翻菜单。

“办公室监控的原始录像警方已经派人去取了。宋时镇虽然认定照片里的人是我,可警方那边一查就知道。你准备的那一袋材料才是硬通货,他也真是个人才,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这么五毒俱全……”想起这人同阿诚还是血亲,荣石的话说了一半,戛然止住,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我以前还担心你太好说话被他讹上,没想到你居然默默搜集了这么多证据,看来以后不能招惹你,不然不知道哪天被你暗中做掉了还要说你是厚道人。”

“如果不是看到他对自己的儿女都那么恶劣,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不是这样,我还下不定决心。”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宋时镇威胁到了明楼,阿诚恐怕还会心存仁慈,他随和温顺的像猫,但明楼是他的底线,只要碰触乖猫就成了猛虎,是要吃人的。

大概是意识到一瞬间自己眼里的杀气太重,明诚轻咳一声,敛了眉眼,叫了服务生点餐,故作轻松地对着荣石道:“这顿饭可得你请。”

荣石听着他报菜名一样噼里啪啦点了一连串,服务生忍不住提醒了一次“先生,你确定是两个人用餐吗?”

荣石忍住了笑,脸上作出嫌弃神情:“凭什么又是我请客?”

“我钱都还给你了,你请我吃顿饭还不行?”

“你是盘算着前脚还了钱后脚吃回来吗?不去经商可真是屈才。”

阿诚“哼”了一声,吸着果汁没搭话,想了想又有些忧虑,问到:“照片的原件能还回来吗?”

“证据原件法院要附卷存档,放心好了,没人能拿到那些照片,剩下的事律师会去处理。”

看着阿诚垂着睫毛不再说话,即使是不说话也是满腹心事的模样。

荣石有些走神,想起那年追在自己身后跑得满头大汗的少年,一双眼睛是春溪里洗过的太阳,清澈温柔,圣洁得让人不敢直视。回想当时的少年荣石从不与他的表弟明诚对视,恨不能用鼻孔看人,人人都说荣少爷心高气傲,他也枉担了多年不好相处的名声,谁又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荣石心底里是个害羞的人,所有傲慢无礼不过都是害羞的掩饰罢了。

荣石望向窗外的时候,明诚反倒抬起头,他的目光在荣石的侧脸上打量了一回。

宋时镇在被捕之后起初还是态度恶劣,坚持自己无罪,等到证据都摆在面前才没了气焰。劳力士手表是几天后在一个做小额贷款人的住宅找到的,效率不可谓不高,只因为荣石十分恳切说手表是祖母送给自己的,具有特殊的意义,荣石的父亲又与省厅的刘副厅长是老战友,犯罪嫌疑人明确,证据确凿。负责审讯的警察看着坚称“表是荣石赠送给自己”的宋时镇气不打一出来,视频监控可以明确地看到表是宋时镇在荣石转身去接电话的时候放在自己口袋里的。在听说戴这表相当于把一栋房子戴在手腕上时,宋时镇第一时间考虑的居然不是自己的量刑,而是那所谓的“朋友”居然只给了自己两万块,还作出一副吃了亏的神情。犯罪嫌疑人不知道是无措还是狡猾,大概也知道这块表“分量”太重,一直咬定表是“赠与”不是盗窃。

“不重要了,律师会处理好之后的事。”荣石简断节说,他像是极不愿意讨论案情的样子。

餐馆位于明诚学校的背后两条街外,其中一条街是一条百年历史的老街,树还是百年前的树,地面是去年刚铺的沥青路面。他们顺着一条笔直的马路缓缓走回去。

现在能确定的是宋时镇在那两个孩子成年之前是出不来了。明诚原以为只要“父亲”这个角色还在,孩子就是幸福的,但见过那两个孩子一面之后才知道有的人的存在还不如不在,有的人的存在就是对于别人安全和前途的威胁。

这件事告一段落并未让明诚觉得如释重负,他不合时宜地想,自己的存在对于明楼来说何尝不是一颗随时能够引爆的定时炸弹,如果宋时镇这次找的不是荣石,而是准确地找到了正主,他进不去门禁森严的大院不代表他不会沿街散发那些足以毁掉明楼的照片……

明诚正出神,手上突然被荣石一拉,两个人躲进一边沿街商铺的门脸。一脸疑惑的阿诚顺着荣石的目光望去,只见前面不足五十米之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从驾驶位置上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一个身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儿下车与男人耳语几句,态度亲昵,看起来就是情侣关系。

“这人你不认识吗?哦对,你应该没见过他。”荣石面露讥诮地望着不远处的男人对着女孩儿温声软语,低声在阿诚耳边道,“汪千江,汪家的长子长孙,还有哪个汪家,就是以前缠着明楼的那个明星汪曼春的汪家。”

“我记得他的妻子是省人大主任的女儿,总不会是这位?”荣石冷冷一笑。

明诚看了荣石一眼,道:“这个女孩儿我认识,我的学妹,青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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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来,哪用这么麻烦……阿诚哥大年初一去找托尼老师理个发,他舅不就废了……

_(:ᗤ」ㄥ)_


年底忙到飞起……

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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