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一晌贪欢（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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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糖是糖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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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谭宗明有几秒钟的时间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上高中的时候流行电动游戏厅，抽烟和近视眼的历史都可以追溯到那个时候，一百多度的近视眼跟了谭宗明几十年，也没怎么耽误他坐起来把整个屋子环视了一周：屋子里的极简的小清新风格，几乎不见什么赘述的装饰，一张陌生的大双人床上床单被褥都是雪白的，有光从米黄色窗帘的缝隙里漏了进来，看样子已经是上午过半。听力要又过了几秒才恢复，洗衣机的运作声音从不知那个方向传来。
两秒钟后谭宗明霍然坐起，掀开被子，自己只穿了一条不是自己的短裤和一件不是自己的白色工字背心，呃，还有点儿紧身。
起得急了些，头晕口干，四下里观瞧一杯水安安静静地摆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面，居然还是温的，他早就不是二十几岁的莽撞年纪，在陌生环境里看到了一杯恰好放在那里的水时居然最先考虑提供者是否别有用心。
生理上的不舒服战胜了一切，一杯水下肚谭宗明舔了舔嘴唇，尝到了淡淡的蜂蜜味。他揉了揉昏昏涨涨的头，在残碎的记忆里拼拼凑凑。
彭哥的酒是自家珍藏的二十年陈酿，和烤肉店的老板熟了也就不存在什么“自带酒水”和“烈酒上头”问题，问题在于一瓶之后，意犹未尽的俩个人又掺了酒。摇摇晃晃离开的谭宗明还感人至深地遵纪守法，心里默念着喝酒不开车，伸手拦了出租车之后的记忆就成了碎片。
好多年没有敲过门了，有人应门的感觉即美好又心酸，尽管人不是为了等他而呆在家里的，这样的感觉依旧让人心潮澎湃。
小赵医生一张俊脸出现在门缝里，一眼就看出了门外的人喝得不少，转手就要关门，喝多的人走路摇晃，动作却异常敏捷，一只脚挡在门里。谭宗明撑开门的动作不怎么礼貌，面前人的脸上飞过一丝愠怒，却还是叹了一口气，把他让了进来。
在无数个血淋淋的真实故事里，最后的结论都是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现在看来熟人也不怎么靠谱了。
好容易把人连拖带拽地放到沙发上的赵启平刚要起身去浸一条热毛巾给他擦脸，手腕就被扣住了。喝了酒的人下手没轻没重，拽着人往自己身边拖，像是要把手心里握着的细手腕握断。
“之前有个医闹来闹事，去哪科不好，非选了骨科，被里面四五个一米八几的男大夫直接扔了出去，要知道我们可是每天扳胳膊锯大腿，没一膀子力气怎么行。”
在之前一次共进晚餐的时候小赵医生语笑嫣然，半认真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下手很重，第一次把谭总的下巴都打肿了，谭宗明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花式警告自己不要乱来。
喝多了的奸商人精还是人精，总要想起赵医生讲故事时“危言耸听”的语气。言犹在耳，到底是心里没把握，怕是身手不凡的赵医生随时会暴起伤人，在赵启平转身的时候，谭宗明身体明显出现了下意识的格挡与闪躲。
赵启平气得笑了，抬起手来又轻飘飘地落在谭宗明的脸上，指尖微凉，谭宗明也就涎皮赖脸起来，仗着自己微弱的身高优势和明显的体重优势把人压在了沙发上。躲在他阴影里的人不挣扎也不说话，一双鹿眼乌黑的眼珠望着面前的人，唇角是一抹意味暧昧的笑，像是纵容，又像是讥笑，更像是属于赵启平的一贯的淡漠平静。
谭宗明遵着记忆找到餐厅位置的时候正看到赵启平背对着他吃早餐，右手一片夹着火腿的面包，左手刷着手机，面前还摊着一本外文医学杂志，听到人走过来也没回头，直到人悄无声息地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赵启平依然眼角也不抬地刷着手机。面沉似水的模样让大风大浪里泰然处之的谭宗明噤若寒蝉，隐约间想起自己昨晚的不请自来，是该觉得失礼的，独立清高的小赵先生显然不是热情好客的性格，只是给自己些脸色而没让自己露宿街头就已经给足了面子。
自己是不是私闯民宅了？
是不是把人家手掐青了！
你还吧人家按到沙发里了……
坐在餐椅里的谭宗明端起一边的杯子喝水，眼睛偷偷打量着一边赵启平的脸色。小赵医生刷着手机的模样也十分认真，两只黑眼睛认真地盯着屏幕的同时还不忘了时而咬一口手里的面包，然后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了一声。
“微博上你的‘太太粉’正在手撕‘Aimee陈’，战况十分激烈。”
“什么？”一句话里谭宗明有半句没听懂。
谭宗明曾经做过一个访谈，本来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不久以前不知道怎么又被突然翻出来放到了网上，结果一炮而红，作为有钱有才的钻石王老五代表吸引了一大批的“太太粉”，甚至个别男性同胞也大喊“老公”，微博上后援团一夜间有了几十万的粉丝，可不玩微博的人居然毫不知情。演员陈小姐因为演过一个叫做“艾米”的平凡女孩儿文艺片而封后，网上便都称她为“Aimee陈”。两个信息整合在一起就是谭宗明和陈小姐的事情在网络上闹得风风火火，甚至有人盛传谭宗明在法国给陈小姐订了15克拉大钻戒，两人年底结婚。谭宗明是娱乐圈半绝缘体，当事人的另一方陈小姐又是态度暧昧，每每被记者们追问和谭先生的关系都是一笑而过。在微博上的“谭太太”们觉得陈小姐无论如何都配不上她们的“老公”，在陈小姐微博下出言讽刺，陈小姐则回以一张做瑜伽的窈窕背影图气人，好事人非说旁边落地玻璃里隐约露出的身影是谭先生。
赵启平简段节说，谭宗明还是一头雾水，皱了眉扬扬手：“这都是哪儿跟哪儿。”
已经吃完了早餐的赵启平抱着肩膀靠在椅子里，仔细端详了对面的人一阵，“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谭宗明就更加不自在了，叱咤风云的谭总此时此刻短裤背心坐在餐椅里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果然人靠衣装，没了一层光鲜的外衣，人就没了七八分的精神。
“您这样儿真掉粉儿。”
谭宗明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真能摸下来一把粉。
“我衣服呢……”
赵启平笑而不语，倒是要让人怀疑他是故意把衣服都藏了起来。
“昨天晚上……”
平日里擅长心理疏导和炖鸡汤的谭大哥一场酒把巧舌如簧喝丢了，一早起来看着赵启平就开始做贼心虚，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赵医生不以为意，拿了一套灰色的家居服让半裸奔的人换上，又系了围裙走到炉灶边煮起面来。
前一天的夜里，在赵医生墨绿挺括的布衣沙发上，谭宗明把人按在身下，酒气在一方窄窄的空间里越发浓郁，谭宗明平日里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落了下来，垂在眼前，神情颓废又有些暴虐，赵启平用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望着他，没有任何反抗。
一个吻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身上的人一头栽在赵启平的颈窝里就打起呼噜。赵医生拍了拍他——没有任何反应，又是僵持了半分钟后，呼吸困难的赵医生不得不想办法自救了，孰不知等他真的手脚并用想方设法从“沉”睡的人身下挣扎出一条生路时才是噩梦的开始。
刚才还在打呼噜的人突然一跃而起，赵医生本能地做出了防御姿态，却看着谭宗明拿出了佛挡杀佛的气势捂着嘴一路磕磕绊绊地奔着一个方向而去，小赵医生心凉了半截，喝多了要吐也正常，可第一次进他家的谭宗明奔向了卫生间的相反方向——书房。赵启平拔足狂奔，在谭宗明闯进自己书房的前一刻让人悬崖勒马。
然后，被勒住缰绳的谭宗明回身的一刹那就吐了，全吐在自己和小赵医生的衣服上。
小赵医生满脑子的“妙手仁心”、“医者父母心”，镇定大概保持了三秒，然后也吐了出来。
这是一段有味道的故事，谭宗明居然还是一脸恬不知耻的嫌弃神情，好像完全没有看到赵启平正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然后你就把我扒光了？澡也是你给我洗的？”谭宗明家居服也不好好穿，敞着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完全没get到小赵医生故事里的重点。
赵启平拄着桌面咬牙切齿：“我闭着眼睛站在门口拿水管冲的你。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好不容你把您老人家和屋子洗干净了，我在卫生间里洗澡就听到您在外面作起了妖。”像是早有准备，赵启平把手机里的视频找了出来，放到谭宗明面前。
“喏，真没想到您还是90年代怀旧金曲自动点唱机。”
视频里，谭宗明手中握着一个细长的青瓷花瓶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嗓子唱着，没什么技巧，完全是扯着脖子的野兽派唱法。
……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一封信要迟来多少天……
……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啊~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视频是固定的视角，拿着手机的赵启平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视频的最后终于发现了观众的演唱者拿了他的花瓶麦克风大步流星而来。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谭宗明刚要抬手，手机已经被抢先一步夺走了。
“删了删了。”
“不删，这叫黑历史，你知道能卖多少钱？”
“你要多少给你多少。还有什么偷拍照什么的，打包买断，你给个折扣价。”
谭宗明笑着向着他摊了手掌。手机当然不可能给他，赵启平在他手心里拍了一巴掌，笑得不怀好意。
“还有裸照，床照什么的。”
“你也想和那个什么‘太太粉’们打一架吗？我肯定站在你这边，15克拉钻戒不够，起码50克拉，买来就拴在你脖子上，你也不用去当医生撅胳膊卸腿的，就给人家剌玻璃，谁的玻璃刀都没你的钻石好用，平时别人不戴电焊防护面罩根本不敢看你，太晃眼。”
谭宗明扯起闲篇儿根本不打草稿，也没边没际，赵启平盒盒盒地笑了一阵，盯着面不改色的谭总。
“你是不是想和我发生点什么来着？”
“是啊，借着酒后乱性的名义，谁知道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着喝着就真多了。”
半倚着墙壁站着的赵医生清笑了一声，看着谭宗明把一杯橙汁喝干净，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挑起面条的样子实在是不怎么精明。
“见了你之后，我每天都在质疑这世界的公平正义。”
“别瞎质疑，哪有什么公平正义。”
赵医生不做评价，微笑着沉默着。
柔韧、滚烫是面条让人赞不绝口的关键，汤汁清爽，萝卜白净，辣油红艳，香菜翠绿，面条黄亮。
电视里美食纪录片的解说男中音语调漫长。
谭宗明吃了一口碗里的面条之后面色复杂，眼底泛红地左右环顾了半天，赵启平以为他咬了舌头，忙上前询问。只见谭宗明深呼吸一口气，费力地咽了下去，又是平复了好久才挤出一句话。
“这面做的太难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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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章有味道的更新……
其实已经有很多细节可循了……
以及……真不是BE……各种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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